前言
德國學者Max Verworn提出,科學家根據他們在科學的基本取向可以被劃分成二個派別:古典派和浪漫派。古典派學者看待事件是根據它們的構成部分。他們逐步挑選出重要的單位和元素,直到他們可以有系統地說明抽象且普遍性的規則。這些規則之後被看作在這個研究領域下所產生的現象的控制媒介。
浪漫派學者的特徵、態度和戰略恰巧相反。他們不走簡化論的路線。在科學中浪漫派既不想要把生活的現實分裂成基本成分,也不想要代表在沒有特性的抽象模型的生活的具體事件的資源。對浪漫派學者來說,保存生活現實的資源是最重要的事,並且他們也渴望這個豐富的科學。
Luria努力復興浪漫科學的傳統使他寫作了二本書: The Mind of a Mnemonist (1968) and The Man with a Shattered World (1972). 在這兩本書中Luria描寫一個人以及他心智生活的規則。但是,因為要從人群中隨機採取某個人,再進而對這個對象的個性作分析描述,是不太可能的。他選擇描寫二個人,這兩個人的個性都是果斷的。在每一個個案,他盡可能小心地研究這個個體的基本的特徵,並且藉由它推論出此個體其它的個性特徵。換句話說,他的主題要做的是「要素分析」(factor analysis)。
The Mind of a Mnemonist (1968)
Luria的第一本書是The Mind of A Mnemonist.。這本書的男主角是S. V. Sherashevskyg,他是一位有名的記憶術專家。Sherashevsky的記憶力是一種複雜,有鮮明的共生感覺(eidetic-synesthetic)的類型。他能夠輕易地把印象,或是耳朵聽到的字詞轉換成視覺上的圖形,這些圖形和其他的感覺能力緊密的連繫在一起,包括聲音、口味和觸感。
他說著:「我不僅是從圖像本身,也從這個圖像引起的複雜感覺認出這個字詞。這很難表達…它非關視覺或聽力,而是一些我得到的整體感覺。我通常可以感覺到一個字詞的味道和重量,而且我也不需要努力記住它,因為這些字詞似乎就會自動記憶。
這些共生感覺提供他對於需要準確記憶的信息。如果他回想的是一個錯誤的詞,那他體驗的那些另外的共生感覺和這個詞之間就不會相同,帶給他某件事是錯誤的以及迫使他改正錯誤的感覺。
當他聽見或讀到一個字詞,它立即被轉換成與這個字詞可以對應的一個視覺圖像。當他描述它時:我讀到「紅色」時,我看見一個穿著紅色襯衫的男人往我走來;當我聽見「綠色」時,一個綠色花盆就出現了…
當Sherashevsky讀了一長串的字詞,每個字詞都引出了一個圖表圖像。 他經常會在他頭腦裡所形象化出的一些車道或街道,分佈這些圖像。
這個技術解釋他為什麼能夠很快地從頭到尾,或是相反順序,複製(reproduce)所有的字詞,而且他為什麼可以迅速地命名這個詞之前或之後的詞。這些圖像和感覺能力是非常穩定的,他也能隨心所欲地讀懂十年前發生過的表演或談話的素材。當他開始成為一個專業的記憶術專家,這種穩定對他造成一個特別的問題。
他嘗試把事情寫下來,這樣一來他就不必再記住他們,但這樣還不夠。他進一步開始丢掉甚而燒掉他之前寫下希望忘記的事情的紙。但是他還是記的一清二楚。
但是他對直接圖像的用途,視覺和共生感覺,在解決問題時出現了某些他無法克服的困難。例如,當他讀文本中的一個段落時,每個詞都產生一個圖像。如果迅速讀一個段落給他,一個圖像與別的圖像在他的頭腦裡產生抵觸; 圖像會開始互相擁擠且變得扭曲。如果慢慢地讀內容的話,這也同樣產生問題:
「我正在讀這段片語:N.正靠著樹」。我看見了一個穿著深藍色套裝的年輕人。 他站在一棵大椴樹的附近,周圍長滿了草和樹木… 但是句子繼續說: 「並且他凝視著商店的窗戶。」 現在你認為那是怎麼樣! 它意味著這個場景並不是被設置在森林中,或是在花園裡,而是他站在街道上。現在我必須從頭再看一次這整個句子了。」
抽象的想法對他來說也是另一個問題和痛苦的事:「無限」(Infinity)
他的行為也受到記憶力的影響。他能夠控制無意識的過程,例如他的心跳速度和體溫。例如: 一個想像他自己正在快速的跑步的清楚圖像增加了他的脈搏跳動率,想像有一塊冰出現在他的手上會降低他手的溫度…。
Sherashevsky的整體個性取决於他特別的能力。當他還是一個孩子時,他是個夢想家,幻想出生動的圖像,建造另一個世界,一個從他日常生活中的經驗作改變而得到的世界。他傾向於忽略那些屬於現實的部分和他自己”看見”的區別。
The Man with a Shattered World (1972)
Luria使用浪漫科學方法的第二本書,是研究一個人的在智力能力的損傷。
這個年輕人在突發事件中受傷,大腦左半球的頂葉(parietal lobe)受到損壞。 他忘記他的名字,地址,甚至是詞彙能力都消失了。他無法閱讀,甚至說報紙寫的文字是不是外國語言。在康復醫院他們第一次見面時,Luria要求他閱讀一些東西。
由於他的創傷,他對他的身體感到陌生。他也認為他身體的某些部分改變了。而且他的視覺也受到損傷,所以他不能完全地察覺事物。他必須用他的想像力填補空白:
「我必須描述他們且設法完整地記住他們。」這是因為他失去了兩隻眼睛右邊的視野,這在他的視覺中是呈現空白的。
在六個月的密集訓練後,他學會了讀和寫。寫的能力恢復地較快,因為寫對他來說是一個習慣性的技巧,這一系列的固定運動沒有受到他的傷害的影響。然而,他仍舊是慢慢地閱讀,把字詞切割成字母和音節,因為控制視覺功能的腦皮層起受到損傷。
儘管遇到這個困難,他决定開始寫日記,描述他生活中發生了什麼以及他克服大腦的損傷這中間的奮鬥
Luria用超過三十年的時間觀察這個病人。為了描寫這個病人,Luria採用了一部分他所寫的日記內容,描述經歷這種創傷的病症會是甚麼樣子。在這本書裡面也包含Luria對這種創傷在心理結構上的困難,以及這些機能障礙是如何造成的原因做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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